第十八章 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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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一箭雙雕
對唐明清的現狀，餘保國一無所知。他認準是唐明清偷走了那尊金佛，很有可能要故伎重演，把它賣給沈默之。
餘保國打定主意，得空就去“默之古玩店”轉轉，爭取抓唐明清一個現行。
說起“抓現行”，餘保國忽然就想起一件事來。那年冬天，唐明清得了一筆稿費，請餘保國喝酒。微醺中，唐明清跟餘保國說，有人給他介紹了個對象，這個女人是個外賣騎手，離婚兩年了，帶著一個六歲的兒子。“此女長相顯嫩，身板兒瓷實，跟我很是般配，”唐明清說，“可惜太市儈，認識不到三天就讓我給她買鉆戒。我自然沒有答應，就說那玩意兒得訂婚以後再買才合適，去夜市買了一對耳釘打發過去了。她不甘心，隔三差五地翻我的錢包。我心想，本少爺不癡不傻，體健貌端，作風優良，還薄有幾分姿色，憑什麽要做你的取款機？從此變成一只不銹鋼公雞，敷衍幾天之後，玩了失蹤。”
餘保國相信唐明清是一只不銹鋼公雞，但他不信向來自視頗高的唐明清會屈尊跟一個離婚帶孩子的女人“搭咯”，就開始觀察起了他。
一天半夜，餘保國起夜，看見唐明清在蘸著唾沫數錢。後來知道他把那筆剛得到的稿費給了那個女人，聲稱“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餘保國以為唐明清此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後來發現他真的對那個女人沒有非分之想。
我小舅子很善良啊，餘保國心想，可是他咋就對我不善良呢？逮著個機會就剜我的心頭肉。
餘保國在心裏埋怨唐明清，唐明清也在心裏埋怨著餘保國，埋怨他不該那麽早就掛了電話，他正準備跟餘保國暗示他被人綁架了這事兒呢。
現在，唐明清被牛二虎兄弟三人控制得死死的，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面包車在路邊拋錨，牛二虎示意侯三和李四下車，掃一眼坐在面包車裏發呆的唐明清，輕聲說：“控制好這個姓唐的，咱們就能一箭雙雕。”
侯三一楞：“一雕，是那八萬塊錢，這二雕……”
牛二虎悶聲道：“金佛！”
侯三瞪大了眼睛：“那不是黃老板的嘛。咱接了幫他找金佛這個任務，不是要拿辛苦費的嗎？”
李四瞪一眼侯三：“笨蛋！大哥的意思是要截胡。”
侯三興奮地看著牛二虎：“我說啥來著？”
牛二虎伸手一拍侯三的肩膀：“黃老板對那個金佛那麽上緊，他又是個大老板，這說明那玩意兒絕對值個幾百上千萬！咱們通過唐明清把它弄到手，轉手一賣，是不是就發了？”“發了！不是脫貧，是真發了，”侯三打一個響指，一根手指在空中畫圈兒，沖著李四大笑，“四哥，咱是妥妥的發了啊！”
李四瞪著兩只鬥雞眼，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牛二虎抱一把李四，再抱一把侯三，仰天叫道：“人活著，仨字兒，女人、錢！”
李四緩過氣來，隨聲附和：“有了錢，女人算啥？手到擒來。”
牛二虎壞笑一聲，掏出手機，撥通黃金彪的電話，張口就來：“黃老板，你不要找我了，那玩意兒歸我了。”
“什麽玩意兒歸你了？”黃金彪不明白牛二虎這話的意思，茫然問道。
“金佛。”牛二虎胸有成竹，回答簡練。
“你……”黃金彪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能吧？牛二虎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就這麽明搶明奪吧？
“二虎，你冷靜，不要做犯法的事情……”
沒等黃金彪把話說完，牛二虎一把關了手機。
黃金彪丟下手機，繞著辦公桌轉圈：“豈有此理，無恥混蛋，豈有此理……”
馬蘭花進門：“發生什麽事兒了？”
黃金彪站住：“牛二虎這個見利忘義的家夥！他……哦，不是，是餘保國這家夥跟我耍心眼。難道東西真被唐明清‘截胡’了？”
“什麽東西？”
“不該問的，你別問。”
“打唐明清的電話，他關機。”馬蘭花明白，黃金彪這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轉話道，“聯系那個網約車司機，他不接電話。”
黃金彪擺擺手，若有所思地看著馬蘭花。
馬蘭花擔心黃金彪誤會自己，連忙說明：“可以確定，唐明清是被人給綁架了。”
黃金彪凝神看著馬蘭花的臉，眼珠一轉：“好，好。”
馬蘭花不解地問：“黃總，您什麽意思？”
黃金彪站住，猛拍一把桌子：“這是一件好事兒！我們完全可以利用瘋人街探案作者被綁架一事，大張旗鼓地炒作這個大IP。”
“報案？”
“報案！然後召開記者招待會，利用各媒體大肆宣揚此事，徹底孵化這個大IP。”
“我認為這件事情不能報案。萬一唐明清被綁匪撕票，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黃金彪笑了：“小馬，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姑娘。”
馬蘭花疑惑地看著黃金彪：“黃總，您這話……”
黃金彪擺擺手，目不轉睛地盯著馬蘭花的臉：“小馬，我問你，你是不是看上唐明清了？”
“黃總，您說啥呢。”說完這話，馬蘭花在心裏呸了一聲，啥呀，那個唐明清一看就是個色鬼，我傻了？看上他，不怕讓他給賣了嘛。
黃金彪似乎瞧出了馬蘭花的心思，笑道：“唐明清被綁架，你很著急。剛才我那是試探你的。”
馬蘭花沒好氣地說：“我對他沒有感覺。”
黃金彪笑道：“我可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在戀愛方面高不成低不就……我看過唐明清的照片，用句老話說，那可是個標準的小鮮肉。”
一聽這話，馬蘭花禁不住皺了皺眉頭，心說，唐明清的形象還真不是小鮮肉，臉上棱角分明，連鬢胡子刮得鐵青，身材也十分陽剛。
說實在的，馬蘭花第一眼看到唐明清的時候，心確實有那麽一緊，她有好多年沒見著這麽有男人味的“大哥”了，倒是見過不少性別為男的“大姐”。馬蘭花看過唐明清在網上留的資料，知道他今年二十九歲，比自己大了六歲。盡管算不上大叔，但在她的眼裏，大六七歲的“大哥”都屬於她喜歡的大叔。有那麽一瞬，馬蘭花突發奇想，都說蘿莉愛大叔，我要是跟眼前的這位大叔墜入愛河，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但當她透過鏡子發現唐明清那兩只色瞇瞇的眼睛在不住地踅摸自己的屁股和大腿時，熱火瞬間熄滅。是，眼前的這位是個大叔，可當大灰狼叔叔摟著小白兔妹妹親它的時候，露出的是兩根白森森的獠牙。
發現馬蘭花在笑，黃金彪搖搖手說：“行，既然這樣，我就不多說了。聽你的，不報警。”
馬蘭花點頭道：“但是我們必須解救唐明清。”
“你跟綁匪打過照面，應該不難找，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一旦發現他們，你不要露面，跟蹤，確定他們在哪裏，然後報告給我。”
“我覺著這事兒挺難，跟破案差不多。”
“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要經費？”黃金彪了解馬蘭花，這是又變著花兒要錢呢。
“我想買點兒跟蹤設備。”馬蘭花解釋道。
“可以。”黃金彪叮囑馬蘭花，“這件事情要保密，否則的話是會影響我們公司的聲譽的。”
此時，唐明清趁牛二虎、侯三、李四打盹之機，摸出牛二虎的手機，給餘保國打電話，直接說他被人綁架了。
餘保國吃了一驚：“是不是因為那個金佛啊？”
“不是，不是！”
“是因為小秋？”
“也不是！一句兩句說不明白……姐夫，你想辦法救我。我弄不明白他們要幹嘛，我怕他們撕票！”
“到處都是攝像頭，他敢！不行，我要報警。”
“別，千萬別報警！這幫人挺嚇人的，弄不好真出事兒！”
餘保國慌了神：“那咋辦？”
唐明清沈吟片刻，讓餘保國去找金彪輝煌影視公司的馬蘭花，說了一個手機號碼。
餘保國將那個手機號碼存到自己的手機裏，問唐明清是不是拿走了那個金佛？
唐明清壓著聲音說：“是，我拿了。姐夫，你放心，金佛我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先把我救出來，我帶你去拿回來。”
餘保國不滿地哼道：“你用這個來拿捏我？”
餘保國說唐明清“拿捏”他，是有根據的。上個月初，唐明清告訴餘保國說，他在一個相親的QQ群裏幫餘保國踅摸了一個對象，讓餘保國去見一見人家。餘保國不想去，說他長得太客氣，怕給唐明清捂臉。唐明清找出餘保t國年輕時的一張有點像電影明星吳彥祖的照片，拿給那個女人看。人家也拿來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面是一個挺耐看的姑娘，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銀盤臉，粉嘟嘟的，身材像個運動員，估計是把過日子的好手。餘保國有點動心，就答應了唐明清。當晚見面，餘保國和那個女人幾乎同時“呸”了一聲——吳彥祖她沒看到，她看到的是一個滿臉滄桑，神情呆滯的大馬猴。餘保國看到的是一個五十多歲，長著平面直角寬屏臉的巨型牛蛙。回家後，餘保國埋怨唐明清拿他取樂。唐明清辯解說是餘保國自視太高，眼瞅著五十了，還拿自己當小青年，自己這是給他提個醒。
盡管餘保國在心裏認可唐明清的這句話，但他心裏明白，是唐桂英在作怪——他太愛唐桂英了，心裏裝不下任何一個女人。
餘保國的心態，唐明清明白，怕他因為那個“牛蛙”跟自己“犯軸”，聲稱他這是故意拿捏餘保國的，目的是打擊他的自尊心，也好早一天成個家。
聽餘保國突然提起“拿捏”這個詞，唐明清有點不高興了：“我說姐夫，咱能不能拉點兒大人呱！”
餘保國悻悻地掛斷電話，猶豫片刻，按照唐明清說的那個手機號碼找到一個微信號。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微信聯系人是馬蘭花。
餘保國按著手機字母鍵發微信：馬師傅，我是唐明清的姐夫餘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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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抓現行”，餘保國忽然就想起一件事來。那年冬天，唐明清得了一筆稿費，請餘保國喝酒。微醺中，唐明清跟餘保國說，有人給他介紹了個對象，這個女人是個外賣騎手，離婚兩年了，帶著一個六歲的兒子。“此女長相顯嫩，身板兒瓷實，跟我很是般配，”唐明清說，“可惜太市儈，認識不到三天就讓我給她買鉆戒。我自然沒有答應，就說那玩意兒得訂婚以後再買才合適，去夜市買了一對耳釘打發過去了。她不甘心，隔三差五地翻我的錢包。我心想，本少爺不癡不傻，體健貌端，作風優良，還薄有幾分姿色，憑什麽要做你的取款機？從此變成一只不銹鋼公雞，敷衍幾天之後，玩了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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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夜，餘保國起夜，看見唐明清在蘸著唾沫數錢。後來知道他把那筆剛得到的稿費給了那個女人，聲稱“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餘保國以為唐明清此舉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後來發現他真的對那個女人沒有非分之想。
我小舅子很善良啊，餘保國心想，可是他咋就對我不善良呢？逮著個機會就剜我的心頭肉。
餘保國在心裏埋怨唐明清，唐明清也在心裏埋怨著餘保國，埋怨他不該那麽早就掛了電話，他正準備跟餘保國暗示他被人綁架了這事兒呢。
現在，唐明清被牛二虎兄弟三人控制得死死的，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面包車在路邊拋錨，牛二虎示意侯三和李四下車，掃一眼坐在面包車裏發呆的唐明清，輕聲說：“控制好這個姓唐的，咱們就能一箭雙雕。”
侯三一楞：“一雕，是那八萬塊錢，這二雕……”
牛二虎悶聲道：“金佛！”
侯三瞪大了眼睛：“那不是黃老板的嘛。咱接了幫他找金佛這個任務，不是要拿辛苦費的嗎？”
李四瞪一眼侯三：“笨蛋！大哥的意思是要截胡。”
侯三興奮地看著牛二虎：“我說啥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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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虎抱一把李四，再抱一把侯三，仰天叫道：“人活著，仨字兒，女人、錢！”
李四緩過氣來，隨聲附和：“有了錢，女人算啥？手到擒來。”
牛二虎壞笑一聲，掏出手機，撥通黃金彪的電話，張口就來：“黃老板，你不要找我了，那玩意兒歸我了。”
“什麽玩意兒歸你了？”黃金彪不明白牛二虎這話的意思，茫然問道。
“金佛。”牛二虎胸有成竹，回答簡練。
“你……”黃金彪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能吧？牛二虎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就這麽明搶明奪吧？
“二虎，你冷靜，不要做犯法的事情……”
沒等黃金彪把話說完，牛二虎一把關了手機。
黃金彪丟下手機，繞著辦公桌轉圈：“豈有此理，無恥混蛋，豈有此理……”
馬蘭花進門：“發生什麽事兒了？”
黃金彪站住：“牛二虎這個見利忘義的家夥！他……哦，不是，是餘保國這家夥跟我耍心眼。難道東西真被唐明清‘截胡’了？”
“什麽東西？”
“不該問的，你別問。”
“打唐明清的電話，他關機。”馬蘭花明白，黃金彪這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轉話道，“聯系那個網約車司機，他不接電話。”
黃金彪擺擺手，若有所思地看著馬蘭花。
馬蘭花擔心黃金彪誤會自己，連忙說明：“可以確定，唐明清是被人給綁架了。”
黃金彪凝神看著馬蘭花的臉，眼珠一轉：“好，好。”
馬蘭花不解地問：“黃總，您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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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案？”
“報案！然後召開記者招待會，利用各媒體大肆宣揚此事，徹底孵化這個大IP。”
“我認為這件事情不能報案。萬一唐明清被綁匪撕票，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黃金彪笑了：“小馬，你是個很有意思的姑娘。”
馬蘭花疑惑地看著黃金彪：“黃總，您這話……”
黃金彪擺擺手，目不轉睛地盯著馬蘭花的臉：“小馬，我問你，你是不是看上唐明清了？”
“黃總，您說啥呢。”說完這話，馬蘭花在心裏呸了一聲，啥呀，那個唐明清一看就是個色鬼，我傻了？看上他，不怕讓他給賣了嘛。
黃金彪似乎瞧出了馬蘭花的心思，笑道：“唐明清被綁架，你很著急。剛才我那是試探你的。”
馬蘭花沒好氣地說：“我對他沒有感覺。”
黃金彪笑道：“我可知道你這些年來一直在戀愛方面高不成低不就……我看過唐明清的照片，用句老話說，那可是個標準的小鮮肉。”
一聽這話，馬蘭花禁不住皺了皺眉頭，心說，唐明清的形象還真不是小鮮肉，臉上棱角分明，連鬢胡子刮得鐵青，身材也十分陽剛。
說實在的，馬蘭花第一眼看到唐明清的時候，心確實有那麽一緊，她有好多年沒見著這麽有男人味的“大哥”了，倒是見過不少性別為男的“大姐”。馬蘭花看過唐明清在網上留的資料，知道他今年二十九歲，比自己大了六歲。盡管算不上大叔，但在她的眼裏，大六七歲的“大哥”都屬於她喜歡的大叔。有那麽一瞬，馬蘭花突發奇想，都說蘿莉愛大叔，我要是跟眼前的這位大叔墜入愛河，是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但當她透過鏡子發現唐明清那兩只色瞇瞇的眼睛在不住地踅摸自己的屁股和大腿時，熱火瞬間熄滅。是，眼前的這位是個大叔，可當大灰狼叔叔摟著小白兔妹妹親它的時候，露出的是兩根白森森的獠牙。
發現馬蘭花在笑，黃金彪搖搖手說：“行，既然這樣，我就不多說了。聽你的，不報警。”
馬蘭花點頭道：“但是我們必須解救唐明清。”
“你跟綁匪打過照面，應該不難找，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一旦發現他們，你不要露面，跟蹤，確定他們在哪裏，然後報告給我。”
“我覺著這事兒挺難，跟破案差不多。”
“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要經費？”黃金彪了解馬蘭花，這是又變著花兒要錢呢。
“我想買點兒跟蹤設備。”馬蘭花解釋道。
“可以。”黃金彪叮囑馬蘭花，“這件事情要保密，否則的話是會影響我們公司的聲譽的。”
此時，唐明清趁牛二虎、侯三、李四打盹之機，摸出牛二虎的手機，給餘保國打電話，直接說他被人綁架了。
餘保國吃了一驚：“是不是因為那個金佛啊？”
“不是，不是！”
“是因為小秋？”
“也不是！一句兩句說不明白……姐夫，你想辦法救我。我弄不明白他們要幹嘛，我怕他們撕票！”
“到處都是攝像頭，他敢！不行，我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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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保國慌了神：“那咋辦？”
唐明清沈吟片刻，讓餘保國去找金彪輝煌影視公司的馬蘭花，說了一個手機號碼。
餘保國將那個手機號碼存到自己的手機裏，問唐明清是不是拿走了那個金佛？
唐明清壓著聲音說：“是，我拿了。姐夫，你放心，金佛我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先把我救出來，我帶你去拿回來。”
餘保國不滿地哼道：“你用這個來拿捏我？”
餘保國說唐明清“拿捏”他，是有根據的。上個月初，唐明清告訴餘保國說，他在一個相親的QQ群裏幫餘保國踅摸了一個對象，讓餘保國去見一見人家。餘保國不想去，說他長得太客氣，怕給唐明清捂臉。唐明清找出餘保t國年輕時的一張有點像電影明星吳彥祖的照片，拿給那個女人看。人家也拿來了一張照片，照片上面是一個挺耐看的姑娘，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銀盤臉，粉嘟嘟的，身材像個運動員，估計是把過日子的好手。餘保國有點動心，就答應了唐明清。當晚見面，餘保國和那個女人幾乎同時“呸”了一聲——吳彥祖她沒看到，她看到的是一個滿臉滄桑，神情呆滯的大馬猴。餘保國看到的是一個五十多歲，長著平面直角寬屏臉的巨型牛蛙。回家後，餘保國埋怨唐明清拿他取樂。唐明清辯解說是餘保國自視太高，眼瞅著五十了，還拿自己當小青年，自己這是給他提個醒。
盡管餘保國在心裏認可唐明清的這句話，但他心裏明白，是唐桂英在作怪——他太愛唐桂英了，心裏裝不下任何一個女人。
餘保國的心態，唐明清明白，怕他因為那個“牛蛙”跟自己“犯軸”，聲稱他這是故意拿捏餘保國的，目的是打擊他的自尊心，也好早一天成個家。
聽餘保國突然提起“拿捏”這個詞，唐明清有點不高興了：“我說姐夫，咱能不能拉點兒大人呱！”
餘保國悻悻地掛斷電話，猶豫片刻，按照唐明清說的那個手機號碼找到一個微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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